“落盡殘紅始吐芳,佳名喚作百花王。競夸天下無雙艷,獨(dú)立人間第一香?!痹S是因?yàn)槟档ぬ^富麗堂皇雍容華貴,容易讓我這“市井小民”產(chǎn)生一種難以親近的隔閡感,因此一向敬而遠(yuǎn)之。自從開始去朝陽公園散步,每天被那里多姿多彩迎風(fēng)搖曳的牡丹浸染久了,竟也漸漸隨波逐流喜歡上了牡丹。
那日閑暇,踱步去公園西北角瞧一瞧一直關(guān)注的牡丹。還沒走到跟前,十幾米之外望去,就見花團(tuán)錦簇絢麗多姿,每朵花的花瓣或嬌柔艷麗、或清新雅致,“淡妝濃抹總相宜”,綠色的葉子襯托著顏色各異的牡丹,“繁榮昌盛”幾個(gè)字赫然躍上心頭,竟不負(fù)“唯有牡丹真國色”的盛名。
這兒一片深紅色,那兒一片粉色,心里癢癢的酥酥的,總想用手摸摸花瓣,質(zhì)地應(yīng)該如絲綢般又滑又軟吧。間或有幾株白色牡丹,比紅色的高一尺多,每朵花只有三四層花瓣,略微有些單薄,可是那白中帶一絲絲淺的像粉色的霧一般的色彩卻不失矜傲。還有幾株黃色牡丹,增一分黃則俗氣,減一分黃則又太平常,煞是撩人。火紅的熱情奔放,深玫紅的純正別致,粉紅的浪漫濃情,半白半紅的典雅出眾,一層白一層紅的奪人眼球。完全綻放的“國色勝桃腮”,半開半閉的則“眉眼含羞不勝憐”,更令人期待的是“不知醞藉幾多香,但見包藏?zé)o限意”的花苞兒。層數(shù)多的密密切切振奮人心,層數(shù)少的簡簡單單落落大方。年年歲歲花相似,說的只是大概,若細(xì)細(xì)觀賞,每一年每一朵綻放的,無不有著各自獨(dú)到的魅力和韻味,“國色天香”四個(gè)字之于牡丹,絕非浪得虛名。
有幾株被命名為“皇后”的,還有被命名為“花王”的,特意用磚塊壘了近一米高的六邊形花壇,這幾株牡丹長得很高大,花開得也比其他的碩大,氣勢逼人。因?yàn)橥韥砹藥滋欤e(cuò)過了最佳觀賞時(shí)間,想想人生如斯,這里錯(cuò)過了,那里也許會有新的風(fēng)景在等待,倒也不覺得遺憾,何況每株牡丹花苞開放亦有早晚,明日或后日來,也一樣欣賞。
雖說“花開堪折直須折,莫待無花空折枝?!笨擅鎸M園怒放的生命,誰又舍得折下來減少它美麗的周期呢?古人說桃花“可愛深紅愛淺紅”,眼前這牡丹一并收納眼底卻嫌不夠,哪里還舍得摘下減損它的芬芳。我正專注地為萬千花朵中那一朵碩大的深玫紅色的牡丹拍照,冷不防一位大哥邊拉著我,邊急乎乎地說,“千萬不要拍這朵,旁邊那朵更好看?!毙袨殡m有些魯莽,對牡丹的喜愛之情卻溢于言表,可見牡丹征服了多少人心。春有約花不負(fù),去年的牡丹、今年的牡丹,無不如約而至地“占斷城中好物華”。
資料記載,牡丹花期約莫半月,算起來,接下來幾天還可以繼續(xù)欣賞它的綽約風(fēng)姿?!斑t開都為讓群芳,貴地栽成對玉堂。紅艷裊煙疑欲語,素華映月只聞香。剪裁偏得東風(fēng)意,淡薄似矜西子妝。雅稱花中為首冠,年年長占斷春光?!闭雇魈欤覀兩B(yǎng)休憩的家鄉(xiāng),一定會人勤春早花美。
此正佳時(shí),和壯觀、迷人的牡丹來一場約會吧!